从8岁起,薛佳凝就在黑龙江当电视节目主持人,还担任哈尔滨儿童节目北京站的站长,曾因为一年内拿遍全国演讲、作文、歌咏比赛二等奖,被评为全省“十大校园明星”之一。高二那年,上戏到黑龙江招生。她稀里糊涂进了上戏,和陆毅、鲍蕾,他们同班,但薛佳凝总觉得自己不喜欢演话剧,第一年的表演分数特别低。直到大学三年级,才开始慢慢喜欢上表演,真正把它作为事业,琢磨表演片段到凌晨。一年以后,薛佳凝以全班最高分95分的成绩从上戏毕业。
大多数观众是通过《粉红女郎》中的“哈妹”认识薛佳凝的,“哈妹”叛逆、善变,集新新人类种种另类特征于一身,好奇心极强,大家千万别以为“哈妹”就是薛佳凝,其实台下的她可不像她那么懵懵懂懂的,也从来不会没来由地哈这个,哈那个。 因为接演了这个夸张的角色,薛佳凝发现自己的喜剧细胞一下子增加了许多,在电视剧《天下无双》、《聚宝盆》等片中,大家都可以看见她的喜剧演出。当然,巴金经典名剧《家》中她也塑造了鸣凤这一悲情女性形象。现在,她发现自己完全有能力成功驾驭各种具有挑战性的角色了。
自《粉红女郎》一炮而红后,薛佳凝尝试了多种不同类型的角色,从《租个女友回家过年》中古灵精怪的楚笑笑,到《大时代》里温柔婉约的王清越,再到《带弹孔的勋章》中勇敢坚强的春苗,薛佳凝每次尝试都会给观众带来不同的惊喜。近几年薛佳凝在表演上渐入佳境,对于角色的理解拿捏到位,知性成熟的气质自然流露,她也在尝试着更宽广的戏路和更大的挑战。
对于自己的多方位尝试,薛佳凝坦言并没有给自己制定具体的标准,“《粉红女郎》是很多年前的戏了,是我在那个时间段特别适合演的角色,但是在现在的时间段,我会去演更适合自己的戏,不同的时段要演不同的戏。”
薛佳凝在8岁的时候,就在哈尔滨的电视台里主持“小天鹅”、“小雪花”等节目。每到学校举办夏令营,薛佳凝总是担任夏令营的营长;前捷克斯洛伐克、朝鲜等国家领导人访华到达哈尔滨,都是她代表红领巾献的花;曾有一年,她拿遍全国演讲、作文、歌咏比赛二等奖,被评为黑龙江全省“十大校园明星”……人们称她冰城小天使。 薛佳凝说,母亲是上海知青,外婆虽然很疼她,可是因为相隔很远难以经常往来。她很羡慕自己远在上海的表弟表妹,因为他们从小可以和外公外婆在一起生活,得到老人的疼爱。 薛佳凝的父亲是干部,工作很忙,却总会特意请假留在家里陪她。爸爸和她在家捉迷藏,甚至爬到了家里的屋顶水池旁,倒挂在水管上,只是为了博得她一个惊喜、一片笑声。放学回家,薛佳凝要到艺术团上课,学主持、学唱歌、学跳舞,直到夜深人静,母亲就一直在教室外织毛衣,静静地等她。记得有一次,薛佳凝参加了黑龙江省电视台的春晚,晚会一直拍摄到半夜,母亲也一直在大门外面的风雪中苦苦等待……
面对父母的疼爱,薛佳凝也非常懂事。上小学五年级时,世界少年儿童夏令营在日本举行,给了黑龙江省两个名额,校长推荐了薛佳凝。可是当时家里的经济条件一般,3000元的旅行费用不是一笔小数目,就在母亲左右为难之时,小佳凝走进校长室,主动跟母亲说:“妈妈,我不去了,以后还会有机会的。”那天,母亲在回家路上一直沉默不语,泪水涟涟。薛佳凝说,即使是现在,母亲说起这件事情还是会掉眼泪,觉得有点愧对女儿。 小佳凝不但是个懂事的孩子,也是个坚强的孩子。有一次,她参加一台晚会,她不仅要领诵、领唱还要报幕,可偏偏上场前,她的大拇指不小心被铁门轧了,指甲脱落,鲜血淋淋,疼得她泪流不止。但演出迫在眉睫,她只好赶去医院做了简单包扎。当她带着白手套微笑出现在舞台上,观众谁也不知道她刚刚受伤。
考进上海戏剧学院第一年,家里每个月给薛佳凝500元生活费。这个数目在周围的同学中,算是最少的了。即便如此,她前四个月仅用了1200元,每月还节余200元。我和鲍蕾都是东北人所以很怕冷,冬天的时候都挤在一张床上睡觉,我们刚去的时候很节约每月只用300元。没多久,形象清秀的薛佳凝就开始接拍广告片,从那以后,她自己养活自己,第一年暑期回家,她给家人买礼物,给爸爸买了一件3900元的皮衣,成了父亲身上最贵的奢侈品了。
上了大学,薛佳凝问爸爸:“你们什么时候同意我恋爱啊?是大三?还是大四?”她爸爸说:“大五!”薛佳凝说,拍戏时,各种轰轰烈烈的爱情都体会过了,她更希望自己像父母那样的平平淡淡的情感,“就像泡茶一样,不浓不淡就好”。对另一半的要求,她希望对方孝顺、真诚、聪明、执着就好。至于对方是不是要有钱,薛佳凝说:“有了这些就是财富了,是未来的财富。”
考上海戏剧学院对薛佳凝来说纯属巧合,原本她打算考音乐学院或广播学院,学声乐、学主持。但在她高二那年,上戏到哈尔滨招考,薛佳凝的老师让她去试一试。就是这“试一试”,薛佳凝就考上了,也成了班上年龄最小的学生。因为妈妈是上海人,所以支持她来上海读书,以圆自己“落叶归根”的愿望。她稀里糊涂了上戏,和陆毅、鲍蕾他们同班。薛佳凝说,在去上戏之前,她根本不知道戏剧表演是什么,还以为舞台剧就是样板戏,觉得挺没意思的。上课时,老师让她表演回头,她很机械地转过头去,特别的别扭。小时候的舞台经历让自己变得胆子很大,但她始终改不了说话“拿腔拿调”的舞台习惯,而戏剧表演则要追求真实自然的生活化。但薛佳凝总觉得自己不喜欢演话剧,第一年的表演分数特别低。直到大学三年级,才开始慢慢喜欢上表演,真正把它作为事业,琢磨表演片段到凌晨。一年后,薛佳凝以全班最高分95分的成绩从上戏毕业。班主任陈明正对她的变化十分惊喜,见了她,开心地拍打她的脑袋。
老师要求学生做自选片段,要找些小说来改编剧本。薛佳凝发现这种文学创作的方式非常有趣,常常“挑灯夜战”。“那时候,宿舍11时就熄灯了,我就在床上,点个应急灯,改到一两点。”说起当时改剧本的事情,薛佳凝还是一脸的兴奋。当时,她选择改过的一些小说,像《桃花灿烂》《银饰》等,后来还真的被人拍成了电影电视,可见自己的目光不俗。 薛佳凝的毕业大戏是巴金的名剧《家》,这也是上戏有史以来首部进京演出的学生大戏。在《家》中,她扮演的是鸣凤,这一角色让她真正地懂得了应该怎样去表演。为了鸣凤,她经常“想戏想到失眠”。在最后一场“鸣凤跳湖”的戏里,本来自己跳到乐池中戏就结束了,可她一直趴在乐池中痛哭不止,沉浸在角色的悲情之中,为鸣凤凄苦的命运而痛苦不已,那种凄惨的情绪甚至一直延续到演出结束后都久久不能散去……
薛佳凝的“哈妹”形象是大家最熟悉的,可是,生活中的薛佳凝其实一点也不“哈”。她说:“我喜欢的颜色都是白啊、灰啊、黑啊、藏青啊什么的,‘哈妹’身上出现的那些鲜艳的颜色平时是绝对不会出现在我身上的。当时演‘哈妹’,真的让我很为难。导演经常把我骂哭。”但薛佳凝是个有压力就会发挥潜质的女孩。她从小到读大学,骑车摔过、游泳呛过,但都没学会。在和邱心志合作拍《傻阿甘》时,她面对镜头,竟在短短2小时中就学会骑车,一部戏拍完,她甚至还能带着邱心志骑上桥面有点陡坡的外白渡桥。 在拍莫言的《红树林》时,剧中要她演一个采珍珠的女孩,不会游泳的薛佳凝要在离所有工作人员200米外的海水上独自划船。虽然开始有点紧张,但当摄像机面对着她,她竟大胆地驾舟闯浪,海浪摇晃着她,她一点也不怕。后来,当需要她拍摄潜水的镜头时,她一个突击把潜水都学会了。 她回忆起拍摄《粉红女郎》时的情景,至今记忆犹新。当导演把她骂哭后,眼泪还未擦干,导演就开始数“5、4、3、2、1”急着要开拍了,逼得她不仅要把眼泪憋回去,还得像哈妹一样脸挂微笑。在导演的逼迫下,她果然逐渐地与哈妹融为一体。她把压力变成了动力。
事后,导演评论薛佳凝的戏路是“赶鸭子上架型”,越是逼她,戏就越好。由于生活中的薛佳凝属于淑女型的乖乖女,因而哈妹的性格与自己相差甚远。为了接近角色,薛佳凝在拍戏中常常忙中偷闲,悄悄去襄阳路、地铁站等公共场所观察生活中的各种“哈妹”,看她们是怎样打扮、怎样穿着以及她们的言行举止、一颦一笑……尽管生活中,自己并不喜欢哈妹过于艳丽的装扮,但她还是从襄阳路买来了许多头巾、假发、头饰、服装,来精心装扮自己心爱的角色,装了足足一大箱。
片约一部接一部,薛佳凝乐此不疲地在各个片场奔波着,从没有喊过累,“其实不是片约多,而是类型多,我不觉得累,我喜欢演不一样的角色,感觉很兴奋。”不拍戏的时候,她喜欢用做运动的方式给自己减压、解乏,“我喜欢瑜伽,其他的没什么特别的了,我算是个挺枯燥的人,比较无聊,爱好一般就是看书、看碟、逛街,是个平常人。”
谈到近来娱乐圈十分流行的微博,薛佳凝也很少玩。其实,熟悉她的人都知道,薛佳凝的文学功底相当深厚,古典诗词更是她的最爱。对此,她解释说:“只是不想拘泥在某一种形式上,通过一个东西一定要跟大家说点什么分享点什么。我是个随性的人,虽然也有很多话想和大家说,但觉得并不想这样说出来。”
谈到事业上的目标,薛佳凝停顿片刻后答道:“在事业上没有目标,小时候经常愿意给自己定下个计划目标,但是好像也没什么大用,现在长大了反而就不定了。如果非要说一个,我所谓的目标不是一定成名,一定红,一定怎么样,而是希望一步步实现我的理想。做一个演员,演一部好的戏,一直以来都是我的理想。”